[叶橙]眷属
当打职业选手与幼师。搞个架空，这样多大的遗憾都可以抹掉啦。
一直没有给沐沐写过生贺，去年写了老叶的，今年沐沐又刚好成年，所以怎么也想写点什么，怕以后写不了留遗憾。
生日快乐，今天开始就成年了，大步往前走吧。
叶修正听串门过来的黄少天给他介绍水煮毛蚶有多美味。那玩意儿带血才好吃，且说不准有没有病菌，叶修不想吃，也不想听黄少天念叨，想祸水东引，引到一边嚼口香糖的苏沐秋身上去，手机就响了。
全明星周末，没人会关手机。叶修看了下来电，迫不及待地起身撇开他：“接个电话啊，你们聊你们聊。”
从选手通道出来，关上门，隔绝了一大半的音量，他才松了口气，接起电话：“沐橙？”
“叶修，”传来苏沐橙兴致勃勃的声音，“有个好消息。”
“怀了？”
那边传来喷水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咳嗽。
他等了一会儿，苏沐橙才接着说：“我开着免提呢，你别乱开玩笑……爸，你们打个招呼吧。”
那边有个男人喊他名字。
叶修有如五雷轰顶。他难得大脑空白，没了思路，张了张嘴，不是很有底气地说道：“叔叔好，我刚才就是……嗯，开个玩笑。”
那头沉默半天，还算淡定地问道：“有怀的可能吗？”
通道里走过一个工作人员，看到叶修举着电话，抬手无声地朝他打了个招呼，随后被这位大神脸上的表情吓到了。
叶修回道：“……没有，叔叔，真的，特别真，您相信我。”
他回到选手座位区的时候，新一轮游戏已经开始，黄少天走了，苏沐秋还在座位上，问了句：“谁啊？沐橙？还跑出去接。”
叶修脸上明白写着废话二字：“这么吵的环境，不适合跟岳父通电话。”
苏沐秋反应了一会儿，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：“啥？！”
叶修心里略微平衡。他看到苏沐秋的表情，就仿佛看到自己刚才的蠢样。
“沐橙怀孕了，你爸让我们分手，孩子打掉。”
苏沐秋：“……啊？？！”
“分手费你爸出五十万，我当然不愿意了，我跟沐橙这么多年的感情，就值这个数吗？黄少天打一场自己激情配音的比赛，也是这个数！”叶修义愤填膺，“你爸真的太过分了！”
苏沐秋终于反应过来，狠狠横了他一眼：“你是不是想吓死我！吓死我这个大舅子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啧，真想让导播拍拍你这舌头都快掉出来的样子，你瞪什么瞪，正常人是你这个反应速度吗？”叶修看了他一眼，叹为观止，“大舅子你真是刷新我对弱智的认知。”
“你滚好吗？”
苏沐秋一惊一乍不是没有来由，以前他爸第一次隔着电视认识叶修，态度就不大热情，老丈人看女婿，横竖看不太中意，怎么看怎么觉得掌上明珠可惜。耐不过宝贝女儿喜欢，爱屋及乌，捏着鼻子勉强盖个合格。腊月将至，等着过年，便想叫他年前来家里见个面。
苏沐秋早就意难平过了，此时幸灾乐祸道：“我爸这种有几个臭钱的中年男人，可难搞了，再说我们沐橙要什么有什么……”
叶修感慨：“对，我们沐橙要啥有啥，现在她想要我，我肯定跑不了，放心吧。”
苏沐秋气绝，忿忿地：“看你在爸面前怎么嘚瑟。”
此时台上的主持人兴奋大喊：“……接下来请叶神上来抽个幸运观众吧！”镜头一下带给叶修。
他向来不刻意控制自己配合镜头，抠了抠脸，站起来正打算往台上走，苏沐秋拉住他，贼兮兮地说：“好好表现，我掐指一算，你岳父岳母正看着你呐。”
叶修身体晃了下，挂上微笑，低头收脖子，恨不能挤出个小V脸。
苏沐橙放假和幼儿园小朋友一起，小朋友们回家了，她的寒假就开始了。叶修就晚得多，腊月二十五才打完年前最后一场比赛，二十六收拾收拾，准备往苏沐橙家里跑。
“你哥说你爸妈喜欢正式一点的，靠谱吗？我总觉得他要害我……”叶修把电话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，扒拉着自己房间衣橱里屈指可数的衣架，“我这儿可没有西装，只能买现成的了。”
“不用，你现在去买也买不到特别好的，还不如不穿。”苏沐橙特诚恳地说，“真的。”
叶修却感觉无形中被扎了一刀。
“那我穿什么？”
“平时穿的那些就好了，随意一点。”苏沐橙停顿了一下，又问他，“哥哥跟你一起过来吗？”
叶修不明就里：“不知道他，怎么？”
“哎……那什么，我妈催他找对象来着。”苏沐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。
叶修“嘿”了声：“叶秋也是，去年我在家听了一耳朵，妈和我奶奶轮番劝说，极其动情，什么——‘你现在不定下来，我以后下去找你爷爷了，我该怎么说’。太可怕了。”
“我觉得你应该谢谢我。”
“我赞成，等你来B市了，我请你吃一顿羊肉泡馍。”
“就这么打发我？”
“怎么了，巨正宗巨好吃……”他翻找得累了，往后仰倒在床上，一手握手机，一手揉着队服袖子将它铺开，打量着，“我们队服其实不错，喜庆不失洋气，挺红火，显得人精神。”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，“要不就穿这件吧？跟叔叔说，这是我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衣服了，其他要么不合身，要么显得怯……”
苏沐橙堵他：“那你出来，我陪你买几套衣服去。”
“我还是再找找吧。”叶修一个鲤鱼打挺。
“之前给你买的那件衬衫呢？”
叶修叹气：“哪件？带条纹的还是白的？”
“条纹的还不错……”
傍晚，叶修拎两盒东西敲响了苏沐橙家的大门。他大衣领口露出毛衣和条纹衬衫，包里还塞着嘉世队服，苏沐秋百思不得其解，但据他说队服有镇静安神之效。苏沐秋理直气壮地把叶修对他的评价还给他：弱智。
快到饭点了，苏沐橙的妈妈远远地招呼了他一声，一边“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”一边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。他老丈人给他递了杯茶，与他坐在沙发两侧。苏沐秋跑去给他妈捏肩去了，苏沐橙则忙着做水果拼盘。
小音箱流淌着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。
叶修默默喝着茶，感觉自己在演那种宫廷贵族电影。
他手搭在包上，内心十分想把包里的队服套上。
爸爸把茶杯搁下：“小伙子看起来比电视里精神一点。”
那肯定的，刮了胡渣，理了头发，抹了苏沐秋给的乱七八糟的护肤品，还特意穿得人模狗样。
套上队服肯定会更精神。
叶修一边胡思乱想，一边应道：“您客气，最近身体还康健？”
“还可以吧，但毕竟人年纪大了，不比以前。”他给叶修续上水，“只能跑个二三十公里，再往上，就有点吃不消了。”
“……”但这话好接，叶修毫无压力，“您身体素质真不错。”
“但我听沐橙说，你腰背不太好。”他看了叶修一眼，“年轻人，要多活动活动，别老一坐不起，肯定会留下病根。”
叶修正襟危坐：“您说的是。”
“我看苏沐秋也是的，你俩一个样，平时多打打球，身体好，精神百倍，干什么效率都高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
“喝茶，喝茶。”
客厅再度陷入沉默。
苏沐橙家里养了只猫，看着两三岁大的样子，悄无声息地走进走出，偶尔瞥到叶修，一秒都不带停驻的，就把脑袋撇到一边去。
有一会儿它走到沙发边，叶修眼疾手快，弯下身把它抱起放到腿上。
它便盯着叶修看，面不改色，那镇定，那冷漠，那大局在握。
“它姓何。”苏爸爸说。
叶修听了想笑：“还有个姓呢。”
“对，沐秋起的，”他喝了口茶说，“名字叫若愚，取自大智若愚，所以它还有个小名，叫大痣，就是一颗痣的痣。”
叶修哈哈笑，把大痣抱到胸前：“这是不是叫胸有大痣。”
苏爸爸：“……”
他接着把大痣举起来，大痣依旧镇定，不蹬腿，也不叫，漠然地左顾右盼。叶修忍了一会儿，实在管不住这张想吐槽的嘴：“大痣，你跟我透个底，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何若智。”
苏爸爸呛了两声，呛得眉头紧锁。
苏沐橙终于把水果拼盘送来了，力挽大型尬聊现场：“吃水果啦！”
“叔叔吃水果。”叶修放下猫，把水果盘子往那边推。大痣得了空，跳下地，撒开脚丫子狂奔而走。
“少吃点，要开饭了。”苏妈妈端出来一大盆汤，手在围裙上拍了拍，打量叶修，笑说：“我听沐橙说，你也是会弹钢琴的。”
叶修起身应道：“不，完整的我就会弹两三首，连略知皮毛都算不上。”
妈妈笑得神采飞扬：“这么谦虚的呀。”
“妈，他绝对不是谦虚，还两三首，他其实就会两首。”苏沐秋拿毛巾擦手，毫不留情地拆台。
叶修说：“那不能，我还会好几首呢，都是世界名曲。”
苏沐秋嗤之以鼻，掰着指头数了起来：“你我还不知道——小星星，欢乐颂，生日快乐歌。”
叶修点头：“没错，你真懂我，大愚。”
苏沐秋：？
吃饭的时候，叶修落座在苏沐橙旁边，另一边是苏爸爸。
“你不能喝酒吧？”她爸拎着一瓶红酒示意。
叶修端正地坐着：“呃，喝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的……”
“当然不可以了！”苏妈妈打了苏爸爸一下。
苏沐秋兴高采烈地掺和了一脚：“爸，给他一杯酒，他还您一个闷头倒。”
叶修义正言辞：“不可能，至少两杯。”
还是妈妈打圆场：“吃菜吃菜。”
苏爸爸一口酒一口菜，吃得很快活，他一边夹着一块带血的毛蚶往酱油里沾，一边说：“怎么还做了这个，我估计他吃不惯。”
妈妈连忙问：“小叶，你吃过这个毛蚶吗？要不要试一试？”一览无余的期待。
苏沐橙咬着螃蟹腿儿：“这个我都不敢吃。”
“我也不吃。”苏沐秋摇摇头。
叶修笑了笑：“那我试试吧……”
他夹了一只出来，沾酱油，毛蚶烫得刚刚好，筷子戳破了蚶肉包浆。苏沐秋和苏沐橙张着嘴看他，他闭眼塞进嘴里，嚼了几下，飞快地咽了。
“怎么样？”
他笑笑：“还不错，但吃不太惯。”
“我就说嘛。”
话锋又一转。
“小叶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过了年二十五。”
“哦，这个年纪……你们职业选手一般打到多少岁啊？”
叶修解释：“这得看各自的计划和状态了，要是能打，状态保持还不错的，差不多能打到二十七八岁。现在职业选手的条件改善许多了，所以竞技寿命也在延长。”
老丈人呡了口酒：“那等你以后退役了，打算做什么去？”
“还没想过……”苏沐橙又踩了他一脚，“不过我还是想呆在这个圈子里，毕竟是我自己擅长和热爱的事情。”
苏爸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，“嗯”了声，点点头，抬手跟苏妈妈碰杯。
叶修想把包里的队服套上压压惊。
他喝光最后一点儿饮料，说道：“叔叔，我跟您喝一点儿吧。”
“哦？来点？”爸爸晃晃手里的酒瓶子。
“来点。”
苏妈妈换了只红酒杯上来，给他倒了四分之一。
“其实你也知道，我们家不缺钱，他们俩——”爸爸放下酒杯，举起筷子，眼神却有些飘忽，不知该往哪里去伸，于是隔空点了点一儿一女，“做得都是很普通的工作，沐秋虽然知名度高点，但这行业，总是褒贬不一的，但那时候，哪怕沐橙也想去打游戏，我也不会阻止她，你懂我意思吧？”
叶修颔首。
“我希望他们开心，快乐，平安健康，如果以后你跟沐橙一起过日子，我对你的希望也是这样，所以你不要觉得有压力。”
叶修笑说：“没有如果。”
苏爸爸愣了一会儿，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，这天晚上，他第一次笑了起来。
他举起酒杯，倾向叶修：“可以相信你吧？”
——你会对她好吧？
叶修举杯，干脆利落地同他碰了下：“当然了。”
老丈人喝了口酒，突然“嘿”了声，凑到叶修耳边说：“你知道叔叔我以前干过什么吧……特警，退下来的……”
叶修猛地咳嗽。
“爸你喝多了吧？”苏沐橙十分无奈。
爸爸摆摆手，戳了戳红酒瓶子，强调道：“红酒，喝不醉。”
“我看是被情绪催化了。”苏沐秋挑眉。
正事儿似乎说完了，饭桌的氛围一下变得轻松起来。苏妈妈喝了点酒，脸颊泛红，她兴致盎然地八卦：“哎，你们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沐橙总来队里找哥哥，慢慢就认识了。”
苏沐秋翻一个白眼：“妈我跟您说，那时候沐橙上大学呢，想加个电竞社，要考核，这货胆大包天，登了沐橙的号跟同学打，反复鞭尸，把人家社长屎都打出来了……”
“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呢。”苏妈妈斜眼。
苏沐秋咳嗽一声，装没听到，接着说：“……说是普通高手人家都不信，最后只能把我暴露了。”
叶修摊手：“那结果不是挺好吗？”
“好什么好，社长知道她是我妹妹，二话不说要让出社长的位置。”苏沐秋怒声道，“你说丢不丢人！”
叶修给他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：“你吃菜，吃菜。”
苏妈妈接着八卦：“那是谁追的谁啊？”
苏爸爸无语：“嗐，瞎打听什么呢。”
“怎么了，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妈妈不满。
苏沐橙在桌子底下踩了叶修一脚，叶修会意，只好干巴巴地放下到嘴的排骨，说：“我追的，阿姨。”
苏沐秋说：“那不明摆着呢吗。”
“那你说说，看上我们沐橙什么了？”
不单叶修，苏沐橙也局促起来。“妈你怎么这么八卦！”
“女人的天性吧。”她随口打发苏沐橙，追问叶修，“你快说说，我想听听。”
苏沐橙脸红彤彤的，低头猛扒饭。
叶修“呃”了一声，又“那个”了一声，斟酌半天，终于说道：“我觉得沐橙什么都好的。”
苏沐秋喊：“花言巧语！！妈你看！”
苏妈妈抿着嘴笑，笑一阵停下来，忍不住，还想笑。
“真心话好不好，就是让你顶了一次锅，大舅子你不要对我有偏见啊。”
晚饭后，苏妈妈洗碗，苏沐秋照例被胁迫捏肩陪聊，苏爸爸则开始了他的夜生活——打斗地主。叶修喝了两杯红酒，多少有点儿犯晕，但不想让老丈人瞧出来，和苏沐橙发了条消息，苏沐橙便领着他去她卧室。
大痣正卧在卧室的地毯上，睁着眼，幸福地直打呼噜。
苏沐橙跟他介绍：“他叫何若愚，你应该知道吧？”
叶修原本低着头，听了，把头微微抬起来，仿佛睁着眼睛就很吃力似的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半醉不醉的时候，看起来真的很乖——原本乖这个字眼跟他不太沾边，这个搭配就像把魏琛和香水联系在一起一样古怪。苏沐橙心里水汪汪的，软成一片，抬手揉了揉他发顶，手感很好，于是接着顺，一下一下沿着头发下垂的方向捋，他也不抗拒。末了苏沐橙捧起他的脸，搓了两把。
“别得寸进尺啊。”他拂开她的手，有气没力地走过去。
苏沐橙倚在门框边打趣他：“哎，感觉怎么样，招架得住吗？”
“小意思。”他挥挥手，跨过大痣的时候有些许拿捏不准距离，差点儿踩到它，吓得大痣从地上爬起来，嗷嗷地跑出去了。“——你觉得我发挥得好吗？”
苏沐橙想了想：“其他还行，但是那个回答，有点油腻。”
“哪个？”叶修回头，皱起了眉。
苏沐橙学他刚才岁月静好的样子：“沐橙什么都好。”
叶修哈了声，酒醒了一半，又慢慢地挪到了她面前：“实话，怎么都不信我，冤死了。”
“鬼才信你。”苏沐橙小声嘀咕着，把脑袋撞进他怀里去。
他便顺势把沉重的肉身挂到苏沐橙身上，声音黏黏糊糊地说：“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羊肉泡馍，那时候很多人都问我，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？其实它真的有点油，掰饼还很麻烦。喜欢，就是喜欢，我喜欢你是因为……我觉得你好，你什么都好。”
苏沐橙并不感动，甚至还有些冷漠：“我比较想知道我哪里油，哪里麻烦……再说这不是张志明的话吗。”
“你领会其中的精神就好了。”他更加放肆地埋进她的颈窝里去，那里暖和，光滑，柔软，还有淡淡的香气，他几乎要就此睡过去了。
月明星稀，黑漆漆的屋子里没开灯，静悄悄的，卧室门开着，楼下传来苏沐秋的暴喝：“大痣！何若愚！你给我过来！这威化袋子是不是你撕开的……”
叶修冷不丁开口：“今年你的生日，在年后对吧？”
“对啊，你要送我礼物吗？”
“当然了，这事可不能忘了。”叶修松开她，手摸进兜里去，“今年送你个大的，猜猜？”
苏沐橙背着手：“我可不猜，你赶紧拿出来，不然不收了。”
“唉，”叶修装模作样叹了口气，“好吧，既然如此不期待的话，那我就随便展示一下——喏，这是我第一赛季的冠军戒指。”他把戒指套进苏沐橙的大拇指里，和苏沐橙纤细的手指比起来，戒指还是显得有些大。
苏沐橙哭笑不得，正要说话，叶修又掏出一枚：“这是我第二赛季的冠军戒指。”塞进了她的食指，这枚显得更大了，几乎在她食指上晃悠。“如你所料，肯定还有第三枚。”中指也戴上了。
苏沐橙仿佛料见了什么，突然说不出话来，万般情绪哽在了胸口。
“别急，还有一枚，”叶修笑了笑，往裤袋里掏，突然脸色一变，骂了句，“操，那枚在我包里。”
再旖旎的氛围，都在他这声情真意切的“操”里烟消云散。
“你留在此地不要走动，我下楼去拿个戒指！”
他飞奔下楼，过了一会儿，又飞奔回来，喘着气，打开一个深红色的戒指盒，里头插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钻戒。
“这个是订婚用的，你先戴两年，等我退役了，我们再买个更大更漂亮的婚戒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，末了加上一句，“……你看行吗？”
“这事你家那边可还没说起呢……”苏沐橙手微微发颤，手上的戒指互相碰撞，发出叮的一声。
“……说出来不怕你笑话，我妈复印了一叠你的照片，天天在邻里亲戚间传阅。”
苏沐橙的表情说不上是想笑还是想哭，一阵风云变幻，最后伸出丁零当啷的左手：“帮我戴上吧。”
叶修取出戒指，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，大小正合适。
楼下，苏沐秋又在哀嚎：“妈——我真不想去——”
“那这三枚呢？”苏沐橙示意她手上直晃荡的三枚冠军戒指。
“等我再拿一枚，这只手不就满了，酷不酷？攒够十枚，我就串起来给你做个手链，攒够二十枚，还可以做个项链。戴出去，多拉风。”叶修笑，“你想要的话，都给你。”
苏沐橙畅想了一下头戴二十枚银戒项链的样子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“真富贵。”
叶修轻轻托起她的左手，问：“喜欢吗？我擅自选的。”
苏沐橙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，现学现用，摇头摆尾地说：“我觉得它好，它什么都好。”
叶修也笑了，他拥住她，身体前倾，额头抵住她的，压迫着将她抵到背后的门框上去，胡乱蹭了两下。
“提前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他歪过头，在她唇上亲了一口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