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叶橙]出窍
撸个短短的文给 @冷川默 ~
阿默点的是沐沐向叶修讨红包，然而年都过完了，突然感觉自己不会写了！所以写了别的情景下的讨红包~(･_･~
冬春之交，天气总是反复无常，冷一阵热一阵。正午的时候，街上穿什么的都有，不过苏沐橙仍旧乖乖地套着羽绒服：前几天减衣服，着了凉，皮不起来了，鼻子擤得通红，有点疼，拿口罩捂着，冰淇淋也吃不成了，整个人蔫蔫的。
她有时候有点儿心里不平衡。感冒了，她不能吃冰淇淋，可是叶修的烟，怎么着都不影响，或者说，他总有理由抽烟，太不像话了。
她用袖子掩住口罩，一只手戳他外套：“你可不可以不要抽啦，我感冒呢。”
“呛到你了？”他一愣，跟她交换了一下位置走。半晌，苏沐橙又说道：“你少抽点，没有打游戏就不要抽了。”
叶修差不多明白了，苏沐橙是纯找茬，跟她生理期的时候撒气一个性质。他很纠结，掐了吧，老贵的黑中华，再说才抽了没一会儿呢，舍不得；不掐呢，指不定就闹别扭，得哄，简直烧脑。他便自以为机智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：“别闹啊，除了吃冰淇淋，我答应你一个要求。”
苏沐橙要怀疑他是不是把聪明算计都花在游戏里了，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妥协呢？于是她想了想，说：“陪我喝酒吧。”
她见过叶修的醉态，大概是他第一次喝酒，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认识，一杯一杯地喝，不快，却也不磨蹭，等酒劲回上来的时候，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，于是闷头就趴倒了，一点动静也没有。所以后来再喝的时候，他总是有所保留，磨磨蹭蹭，最后总还能站起来，晃晃悠悠地走回去睡觉，不至于麻烦别人。
叶修下意识皱起了眉，苏沐橙见机行事，先戴一顶高帽：“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吧？”
他刚张了张嘴，便抿起，表情十分无奈，无奈中还带着无语，无语中带着笑意，再往深了去，其他更复杂的情绪，苏沐橙就读不懂了。
最后，他只说：“你不能喝太多。”
“肯定的。”她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，“你也不用陪我喝太多，我喝多少，你喝多少就行了。”
叶修斜乜了她一眼，仿佛在说：你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。
苏沐橙兴冲冲地，拉着他四处找喝酒的地方，可是总不满意，要么嫌场地简陋，要么嫌菜单普通，叶修由着她折腾，天气转暖，人不再缩手缩脚的时候，总是很愿意在外头多走走。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，她忽然灵机一动，想要去酒吧。
安安静静的清吧，位子不多，有驻唱歌手，他们挑了个远离表演舞台的位置，七弯八拐，靠里，灯光稀疏，苏沐橙要了香草甜酒，给叶修挑了种低度鸡尾酒。她摘掉口罩，脱下羽绒服披在自己身上，把自己裹进小沙发里，有点儿犯困。
歌手哼唱着。叶修点评道：“真不怎么样。”
苏沐橙便低声笑起来：“你去唱两句呀？”
叶修反问：“你给钱吗？”
苏沐橙哼了声：“那得看你唱得怎么样了，太难听了，你给我钱。”
酒上了，叶修那杯的颜色很好看，苏沐橙忍不住试了一口，又喝了一口自己的，咂嘴片刻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只知道：“甜甜的，好喝。”
叶修有一口没一口地喝，那玻璃杯看着不大，喝起来竟觉得量挺多，一时心里有点儿没底。苏沐橙一开始只想闹叶修，没想过喝酒到底做什么、喝了又能怎么样，于是边喝边看他脸色，喝了几大口，十分精神，还撺掇叶修快点喝，喝到末尾才渐渐昏沉起来，埋在羽绒服里不想动弹。叶修看了她几眼，放下杯子，问：“回吗？”
苏沐橙觉得自己十分失败，再喝一杯却也兴致寥寥，暖气配合歌手拖拖拉拉的唱腔简直叫人昏昏欲睡。她吭叽：“再等等，歇一会再走。”
叶修站了起来，却不由着她了：“走吧，再待下去你更走不动了，这酒后劲大。”
苏沐橙挥开他要扶她的手：“走不动就打车嘛……”
叶修站在她一侧，苏沐橙坐在沙发里，周围一切都在光影里变幻，她的余光看不太清他是什么表情，只觉得他一直注视着自己，然后叹了口并不沉重的气，说：“你起来。”他的声音融在流淌过的歌声里，仿佛耳畔低语。歌声可以掩盖情绪，便可以增添情绪。
苏沐橙觉得心里有点儿微妙的紧张感，好像微微长出指甲的手指尖轻轻刮过手背，整只手都痒了起来，说不清自己出于什么心理，就卷起衣服站了起来，要往外走。叶修从她后面探出手，把羽绒服从她怀里抽出来展开：“穿好再出去。”
苏沐橙哦了声，转过身来，朝他伸出两条细胳膊。叶修觉得她是有点儿醉，好笑地说：“你反着穿衣服的？”苏沐橙是真觉得自己有点犯晕，站起来更晕了。叶修好像比她思路清晰的模样，怎么会这样呢？
她背过身去，胳膊往回拐，找袖子，叶修顺势把衣服给她披上。
“打车吧。”他说。
苏沐橙忽然笑了，一边笑一边理帽子：“我看你也晕。”
叶修波澜不惊：“晕，我晕死了。”
苏沐橙正想损他几句，便发现绕错了路，一回头，撞上后头本就走路发飘，还来不及刹车的叶修。叶修趔趄两步，感觉整个世界都轻轻地晃了起来：“你回头能不能给点信号？打个转向灯也行啊。”
“追尾，你的全责。”苏沐橙撞到了脚，忍不住打了他胸口一下，“……你看我干什么？”
叶修定了定神：“晕啊，赶紧回去吧。”
苏沐橙默默地跟着他往外走，出门的时候还意犹未尽道：“是真的不好听。”
夜风温柔，一点儿也不冷。出租车不少，但都翻出了红灯。苏沐橙打了个哈欠，倚在叶修的身上，叶修则翻出了烟盒。
苏沐橙瞥见了，大喊：“不准抽！”
叶修目不斜视地掏出一根烟：“姑奶奶你饶了我吧，刚喝完酒就翻脸不认账了。”
“不行，不能抽……”苏沐橙嚷嚷起来，一手扯住他外套，一手去拍抓他的烟盒。叶修吓了一跳，喊着“别闹”，“烟要掉了”，随后察觉她这是在耍酒疯。
“你怎么不醉呢？”苏沐橙对此耿耿于怀，半个人挂在他身上。叶修犹豫再三，扶着她肩膀将她托了起来：“……谁跟你说我没醉，都像你这样不靠谱还回不回去了。”
苏沐橙仿佛没听见，瘪着嘴不说话，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我好像喝醉了。”
“对。”她还在往下滑，叶修又使了点儿力，将她往上举了举。
她嘟哝道：“我觉得，你得给我发个红包。”
叶修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苏沐橙在他耳边吼道：“你摸我腰了！”
叶修差点给她吼聋了，感觉整个人身心俱疲，不想说话。
她倒豆子似的说道：“我没有脚吗，你干嘛扶我，再说我腰这么细，你是不是应该多给点……你刚还掐我胳肢窝是不是……”
总算打到一辆。叶修谢天谢地，满头大汗地把苏沐橙拖进后座，便听她闭着眼，中气十足地喊了声：“你不要脸！”
叶修顶着司机师傅警惕的凝视从另一边上车，苍白地解释：“她喝醉了。”
苏沐橙分分钟拆台，闭着眼说：“我没有！”
叶修木然道：“您开车吧，嘉世网吧。”
苏沐橙终于安静了。她慢慢地蹭到叶修旁边，再渐渐地往下滑。叶修生怕她再闹腾，这次连扶都没敢扶她，闭上了眼睛养神。快滑到他胸前的时候，她忽然又说：“你要给我红包。”
叶修说：“好。”
片刻过后，似乎是觉得，合着反正得包个红包，他又伸手揽住苏沐橙的腰，将她往上抬了下，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。
END
